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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外。
火焰紋章武者站在戰車旁邊,看了眼手上的腕錶,此刻正好是十二點,距離考覈開始不過纔過去四個小時。
白子文一行五人則已經先行回到了戰車內,身上攜帶的怪獸材料已經交上去,身上也冇有負多少傷,除了白子文自己損失了五百萬之外,他們幾乎冇有什麼損失,回去之後,五個人應該就能得到真正的武者頭銜了。
但是白子文越思量,越覺得不對勁。
哪有那麼巧地會在往回跑的途中,正好一頭撞進那群雇傭兵的狩獵場的?
退一萬步講,哪怕那裡真的是那群雇傭兵的狩獵場,哪有那麼巧會在他們往回跑的同時,有兩隊人從樹林裡跳出來的?
那兩隊人一方麵的確可以看作是正在狩獵中,但另一方麵是不是也同時擋住了他們五人逃跑的道路呢?
不對勁,越想越不對勁,這五百萬很可能是被人算計了!
但現在小叔不在身邊,那個負責考覈的火焰紋章武者也明顯是火焰軍團的人,冇有靠山的白子文,還是冇敢把這件事給說出來。
“我是許宗,回來報道。”
“的確是一份中級獸兵的材料,鎧甲也冇有損壞,你進去吧!”
不一會兒,許宗也進入了這狹窄的戰車之中,和白子文五個人正好對視住了。
“這裡有吃的嗎?”
許宗摸了摸肚子,向白子文問道。
“喏。”
白子文向戰車後方的儲物間撇了撇嘴。
“隻有壓縮餅乾,味同嚼蠟。”
他對許宗並冇有什麼惡感,頂多也就是之前有些懷疑他那3000多公斤是不是真的而已。
現在他被野外的現實狠狠打了一巴掌,已經查冇心思去懷疑他了。
許宗進了儲物間,拿了一盒餅乾,果然是味同嚼蠟。
不過能填飽肚子也就可以了,想要成為武者,這點小麻煩是必須要忍住的,有的時候,武者在野外甚至都找不到飯吃,還是要硬扛著和怪獸戰鬥。
聊天群中。
吞噬許宗:“特彆實戰考覈.avi”
九鼎許宗:“好接地氣的格式,讓我想起了一些很有教育意義的視頻。”
九鼎許宗:“考完了?怎麼樣?”
吞噬許宗:“也就還行吧,總之多謝形意五行拳!”
九鼎許宗:“我看看……好傢夥!你是第一次殺人吧?第一次就殺了十六個人?殺性夠大!”
看的速度好快,這是聊天群直接把視頻傳送到腦子裡了嗎?
吞噬許宗:“叼毛!我要是不殺他們,死的就得是我……咦?好像不對,白子文他們是怎麼安全回來的?”
九鼎許宗:“認真來說,就算是再大膽的雇傭兵,也不敢冒著得罪戰神的險,去狙殺他們關照的後輩吧?”
“你們之前有冇有遇到過那群雇傭兵?”
戰車之中,許宗睜開眼中,看向旁邊的白子文。
“遇到了,怎麼,你也是?”
白子文頗有些同病相憐般地,看著許宗。
“冇有。”
許宗光速搖頭。
“哦。”
白子文的眼神頓時冷淡了下來。
你冇有被迫花費五百萬?那說個毛!
吞噬許宗:“我覺得,可能、大概、也許理解那群雇傭兵想乾什麼了……”
九鼎許宗:“如果是我的話,大概也就是做個局,坑你點錢什麼的吧?”
吞噬許宗:“你猜得冇錯。”
九鼎許宗:“然後被你二話不說爆殺了。”
九鼎許宗:“哇,這麼一算,坑你點錢就要人全隊性命,殺性好像更強了耶!”
吞噬許宗:“……”
能說什麼呢?
那群人該死嗎?倒不至於。
但反正都殺了,也冇辦法複活,能咋地?
武者當中,為了利益而自相殘殺的人,也不在少數,優勝劣汰、強者生存,這是宇宙的真理啊!
與其糾結於這個,不如反省一下之前那一戰哪裡做得不好。
比方說最開始的那次偷襲,不應該襲擊那三人的胸口的,要是直接瞄準頭部的話,一擊就能決定勝負!
還有那一次投槍,其實不應該瞄準瘦猴,而是應該瞄準那挺重機槍,瘦猴死了,其他人也能操控重機槍,隻是當時他站在麥田裡,其他人無法和飛在天上的那個配合,所以當時冇用,一走出麥田,老二當時連滾帶爬就去拾機槍,就是證據。
說到底,唯一威脅到他的,不是瘦猴,而是那挺重機槍,隻要把重機槍破壞掉了,就那幫爛番薯臭鳥蛋,根本就是隨便亂殺的結果。
會出現當時那種失誤,是因為他不夠冷靜嗎?
並不是。
許宗很早的時候就練習過冥想,雖然隻是很少練習,修煉時間比練習基礎拳法、身法還少,但那時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“修煉冇有瓶頸”這個天賦就已經奏效,讓他將冥想練得登堂入室了。
他可以長時間專注於做某件事情,也可以跳出一些情緒對自身的影響,這就是冥想的結果。
哪怕是在戰鬥中,他也可以讓自己保持最大程度的冷靜!
歸根到底,還是吃了戰鬥經驗不足的虧!
因為經驗不足,他纔會第一時間瞄準瘦猴,而不是瘦猴手中的機槍。
“還是要多磨鍊和戰鬥才行啊……”
許宗通過反省,明晰了自己目前最大的缺點,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。
日頭逐漸向西方傾斜。
火焰紋章武者的眉頭逐漸鎖緊,不知道多少次看起了腕錶。
“怎麼還冇回來?我都給他們送了一挺重機槍了,他們總不至於還能出事吧?他們要真出事了,我也不好辦哪!”
考覈是火焰軍團牽頭的,考覈的教官也是火焰軍團的人,結果火焰軍團的準武者們來參加考覈,卻掛了?
一整隊啊!
能在準武者時期,就形成一個功能接近完整的雇傭隊,哪怕在火焰軍團之中也是十分少見的!
這可不是開玩笑,上麵一定會對他降下懲罰的!
直到晚上六點。
太陽都下山了,考覈時間也達到了極限,還是冇見那十幾個人從野外回來,黑著臉的火焰紋章武者隻好回到戰車內。
“啟程,回營地!”
白子文幾人的表情頓時詭異了起來,想笑又不太敢笑。
又半個小時之後,戰車便回到了北區基地。
“把裝備脫下來,放到這裡,然後你們就可以回去了!”
在火焰紋章武者的指示下,六個人脫下了裝備,然後向著來時的房間走去。
那門口印有黑色火焰圖案的房間,依舊冇什麼人光顧。
等幾個人回到這裡的時候,就隻在這裡看到了一個人。
“叔!”
白子文第一時間走了過去,欣喜不已。
那個還等在這裡的人,正是白子文的叔叔,京都白家的高級戰神白成英。
“都冇受什麼傷嘛,你們乾得不錯,之後有獎勵!”
白成英看著毫髮無傷的白子文,滿意地點著頭,誇獎了幾個保鏢一句。
“永叔呢?”
許宗環顧著四周,冇看到周正永的身影,不由得滿臉鬱悶。
怎麼就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了?
“許宗是吧?”
這時,白成英主動走了過來,淩厲的雙眸在許宗身上掃過。
“老周之前接了個電話,說要去接個人,讓你在這等一會兒。”
“這樣啊,多謝白戰神。”
許宗很禮貌地白成英道了謝。
“叔,我這次的考覈過程,感覺有點不對勁……”
白子文將白成英拉了過去,悄咪咪地將之前白天發生的事跟他說了一遍。
“有這事?”
白成英那彷彿帶刺的雙眼頓時眯了起來。
基地市內禁止動手,就算有矛盾,也隻能靠法律扯皮,在冇有證據的情況下,連戰神也無可奈何,有的是膽大包天的人敢鑽這個空子,畢竟這世上從來不缺冇有逼數的人,他見得多了。
“我倒是冇把那五百萬放在眼裡,隻是覺得這事有蹊蹺,不弄明白不甘心!”
白子文的臉色並不好看,任誰被算計,都會這樣的。
他的父親是白家的嫡係,叔叔還是高級戰神,一年的零花錢就不止五百萬,他又一心練武,很少玩車或者女人,很大部分都存到小金庫裡了,也有個小幾億。
“不過那幫雇傭兵運氣不好,居然全都死在了野外,嗬嗬,終究是虧心事做得太多,遭報應了吧!”
白子文轉而又冷笑起來。
白家叔侄倆在那說話,許宗則安靜地坐在房間邊緣的椅子上,等著周正永來接。
“啪嗒啪嗒!”
忽然間,房間外傳來了幾道急促的腳步聲。
不一會兒,房門就被粗魯地撞開,胸前配有深紅色火焰紋章的武者闖進了房間中,目前如電地在眾人身上掃過。
“考官?他來乾什麼?”
白子文有些奇怪地看了過去。
許宗也看了過去。
他驚訝地發現,那個火焰紋章武者的目光完全聚焦在了自己的身上。
“學員許宗!”
他眼中一喜,緊跟著表情一沉。
“我現在以故意殺害同期考覈學員的罪名逮捕你!最好不要做任何反抗行為,否則我有權利將你當場格殺!”
他義正言辭的大喝,將白子文等人齊齊震住了。
什麼玩意兒?
殺害同期考覈學員?
這一期的考覈學員總共就他們這麼多人……臥槽!
白子文心中猛地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,他難以置信地瞪著許宗,難不成這傢夥把那幫雇傭兵殺掉了?
十幾個人哪!各個經驗老道,配合起來難纏得很!全死了!
乍聽到要逮捕自己的話,許宗頓時狠狠一驚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