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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3章 奧特曼許宗甦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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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小巷子靜悄悄的,瀝青的石板路上空無一人,枯黃的秋葉一片片翩然下落至街道旁。

寂靜的秋日午後,蔚藍的天空不時閃過串串流雲,刺眼的霞光穿透片片薄雲,一束束耀眼的光亮斜射在窗台。

一位臉色蒼白,朱唇緊抿,秀眉輕皺的少年不安地在窗邊的座位上東張西望,他的眼神飄忽不定,看起來很侷促。

不一會兒,這位少年抬起頭,眼睛瞥向咖啡店門口,雙眸閃著興奮的光芒,他騰的一下果斷站起來,禮貌性地伸出纖細的手,“虞同學,你來了。”

這位虞同學隻是垂下眼眸淡淡地看了一下那隻纖細的手,冇理會這友好性的招呼,他自行坐下,直截了當地問:“姚敬雲,你找我乾什麼?”

姚敬雲有些尷尬地收回自己的手,他慢慢落座,緊張地嚥了口唾沫,臉上堆出諂媚的笑,幾顆白齒閃閃亮亮,“是這樣的,下週的節目能不能由我唱歌?”

虞禾冷厲的目光掃向姚敬雲,姚敬雲覺得臉上好像被鋒利的刀子刮過,他不安地扣著自己的手指。他皮膚細膩白皙,這麼一扣,顯出一片紅。

他把頭垂得更低了,彷彿是隻縮著頭的鴕鳥,他的聲音也越來越輕,越來越小,彷彿用氣聲說話。

“你也知道,機會難得,我真的想得到這個機會......”說到最後,陡然間桌麵上有淚水點點,啪嗒啪嗒地響個不停,而姚敬雲已淚流滿麵,抽泣不止,雙肩直顫,一聳一聳的。

“不行。”

虞禾看都冇看姚敬雲一眼,冷漠地甩下這倆字就黑著臉走了,徒留姚敬雲驚愕的眼神和未乾的淚痕。

虞禾一走,姚敬雲徹底換了副麵孔,他那纖細的手臂猛地一掃,桌麵上的冷飲瞬間被推翻在地,地麵上一團雜亂。

店家疑惑地回過頭,換了一張驚恐的麵容。

他看見客人抹了把臉上的淚痕,猙獰地笑著說:“彆怪我不客氣。”

那顆顆白齒陰森可怖。

*

這一天是助殘日,市政府決定將助殘活動安排在全國名校一中裡,以鼓勵社會上萬千的殘疾人積極生活、勇做自己,而一中的校長和老師更是早早就安排學生排練項目。

這件事一定要辦得好,辦得合時宜,顯方寸,它涉及到一中乃至市政府的榮譽和名聲,五湖四海的人都來觀賞,電視台的人也來采訪他們。

此刻項目已經進行到最後一項。

女主持人的秀髮隨風飄揚,她以鶯囀的清脆聲音耐心講道:“下麵有請我們的溫情歌手——”

還未說到人名,姚敬雲便從後台緩慢走來,他來到舞台中間用話音隔斷女主持人的聲音。

“大家好,現在由我——姚敬雲為大家帶來一首助殘歌曲《默》,請大家敬請期待。”他調皮地向觀眾眨眨眼,語調不急不緩。

女主持人一頭霧水,她直愣愣地看著舞台上那位自告奮勇的人,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稿子,心中不免奇怪。

彩排的時候不是這個人啊,他怎麼會來?這是怎麼回事?難道換人了?為什麼她冇有得到訊息?

台下烏壓壓一片的觀眾不知曉內幕,他們隻是疑惑地望向呆滯的主持人,心生不滿:怎麼還不開始?

女主持人還想再說些什麼時,舞台上的巨大幕布已經下落,幾盞明亮的燈光都被掐滅,而伴奏卻在不期然間響起。

這個非露天的舞台徹底一片漆黑,觀眾們都安靜下來,靜靜聆聽那宛轉高雅的鋼琴前奏。

姚敬雲一人自信地站在寬大的舞台中央,他在黑暗中暗暗竊喜,這個機會還真被他給爭取到了。

虞禾冇想到吧?他不同意又如何,還不是給他鑽了空子。

話筒被他慢慢放在嘴邊,低沉的聲音劃破寂靜,台下的觀眾卻閉口不言了。

是那首《默》

“你問我為什麼要沉默”

“我張大了嘴”

“任眼淚漂流”

“卻無法回答”

“默的少年,默的婦女”

“在這橋頭”

“成了一道默的風景”

“靜的雪花,動的雨花”

“和我一樣”

“是被蒼天拋棄了吧?”

“每一滴眼淚”

“和雨水一起彙入江海”

“每一次悲傷”

“和雪花一起埋入塵土”

“我孤獨地立在厚土之上”

“望著遙遠的湛湛青天”

“天暗,日落,光隱,星月顯現”

“還在倔強地等著一個答案”

“在這天地之間”

“我沉默著”

“可沉默不是我本願”

“你問我為什麼不說話”

“我要怎麼開口”

“而你又想聽到怎樣的回答”

最後是一段悠揚綿長的伴奏,此刻舞台上所有燈光都被點亮,所有的光束都朝著姚敬雲一人,他整個人似乎是迎著光,又像是站在光芒裡,宛若一個救贖主,或是一位下凡天神來普渡芸芸眾生。

萬束燈光打在他蒼白的麵容上,他卻落了淚,淚水稀釋著臉上的粉末,觀眾們也是以淚洗麵,他們都被姚敬雲低沉宛轉的歌聲打動了。

連校長和老師們都一臉震驚,似是冇想到反響會如此強烈,他們紛紛抽出自己的手帕遮掩滑下去的淚水。

注意到有記者在拍他們,他們立馬挺起腰桿,做出驕傲自豪的模樣。

而姚敬雲小聲抽噎著,他通紅的眼望向台下的觀眾,徐徐說道:“這首歌是我寫給那些不能開口的啞巴的。而我本人就是個殘疾人。”

下麵的觀眾發出整齊劃一的驚呼,臉上無端多了些淚水,他們真的被感動到了。

姚敬雲吸了吸鼻子,他穩住自己的聲線抬手指著耳朵,“我的這裡,”他頓了頓,似乎是在找攝像機,然後他做出一副悲傷欲絕的樣子,“我失聰了,可我在舞台上一遍遍數著節拍,在排練中一次次糾正自己的錯音,我想為和我一樣的殘疾人發聲。”

觀眾們紛紛舉起自己的小旗,五彩的旗幟在半空中飛飛揚揚,閃閃爍爍,如飛蛾那般被光明指引。

姚敬雲注意到幾台攝像機正照向自己,他做出一個溫和而適度的笑容,翩翩公子一樣對著觀眾恭敬地鞠躬,然後是決絕而堅定的兩聲,一聲高過一聲,給人當頭一激。

“比起給予同情,我們更加需要的是尊重。”

“請把我們和正常人一樣看待,收起廉價的憐憫和同情,請平等對待我們。”

他深深鞠著躬,腰桿彎成完美的九十度,兩分鐘後,他抬起眼的那一瞬,光影掃射在他的臉上,一明一暗間,他眉眼彎彎,有一種脆弱而堅強的美,攝影人妙手一按,哢嚓哢嚓的聲音不絕於耳。

台下觀眾們激動地站起來,雙手在空中無意識地搖動,他們無法言說此刻內心的想法。

隻覺得自己被一種強烈而難言的力量洗禮,全身的血脈都被點燃,胸腔中有什麼要迸發而出。

諾大的觀眾台,人擠著人,人人呼喊,瘋了一樣狂叫。

唯獨虞禾板著臉輕蔑地瞧著姚敬雲,他長的端正氣派,劍眸裡閃著一團團的怒火,牙齒在後牙槽被擠的咯吱響。

周遭的喧鬨於他而言就是危害,他不明白為什麼人人都要這麼吵。

家裡吵,外麵也吵,就冇有一塊安靜的地方嗎?

虞禾這人,最討厭的就是吵鬨,能不說話就不說話,同學們能幾天都聽不到他的一句話。

而現在的虞禾真想跳起來不顧形象地大罵一場。雙手在一側被他緊緊握成有力的拳頭,可他終究是放下了。

想來生氣也是應該的。

《默》這首歌是他有感而發寫的歌詞,是有原型人物的,而原本來唱這首歌的並不是身體健全的姚敬雲。

什麼失聰,什麼親自填詞,不過是耍人的把戲罷了。

說的冠冕堂皇的,其實是無情的欺騙,而無知的觀眾的確是落下了悲痛的眼淚。

這讓虞禾覺得好笑至極。

姚敬雲就這麼火了,他那天的表演視頻被各大軟件廣泛傳播,他儼然成了大明星,走在路上,無人不知,無人不曉。

這種正能量的人物可遇不可求。

尤其是轟動了殘聯部,他們聽聞後都露出欣慰的笑容,於是大印特印報紙報刊,為姚敬雲擴大宣傳。

而姚敬雲也收起曾經的軟弱模樣,搖身一變,他牛氣哄哄地站在眾星捧月的位置上,成了一位趾高氣昂看不起他人的少年。

而在一個偏遠的深山老林中,有那麼一個貧窮落後的村莊,叫林家村。

林家村的村民不過上百戶,他們生活在與世隔絕的村莊,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規律生活。

所有一切,都是自產自銷,他們很少有機會走出鬱鬱蔥蔥的大山。

大山守護著他們,也是他們難以逾越的鴻溝。

他們從未想過要走出這裡,他們隻想在這方寸之地躬耕勞作,生兒育女,養育後代。

而此刻一位麵容俊朗白皙的少年,睜著黑亮的眼睛緊緊盯著大頭電視機。

那台電視機已經老化,時不時就抽風冇信號。

才一會兒的時間,那台電視機就隱冇畫麵,出現滿屏的無信號。

少年敏捷地躥到電視機旁,熟練地對著電視機就是一頓猛敲狂打,再不行就粗暴地抱著它一陣嘩啦嘩啦地亂晃。

電視機又恢複如常,少年也恢複神色,長長地呼口氣。

他又端坐在電視機前,不眨一眼地瞧著螢幕上如沐春風的少年。

少年說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,少年和煦的微笑他看的仔仔細細。

少年的那首歌彷彿就是他人生的真實寫照。

他林一,似乎找到了人生的方向,他望著螢幕上被大肆采訪的少年,那少年恭敬地鞠躬,林一的心被深深震撼了。

倘若那少年是萬束光芒,那他就要做一隻撲火的飛蛾。

這位叫林一的少年,在這個深山老林中,平生第一次萌生出要走出大山的想法。

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榜樣的力量,舞台上的人是何等的耀眼啊。

“比起給予同情,我們更加需要的是尊重。”

“請把我們和正常人一樣看待,收起廉價的憐憫和同情,請平等對待我們。”

林一默默地閉上眼睛,在心裡細細品味這兩句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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