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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神小夥比趙羊矮一個頭得仰視著說話。
不過他看了看趙羊相對單薄的身體心裡也算有點底氣。
伸出一根手指頂在趙羊胸口,精神小夥一臉囂張:
“你特麼還不服氣是吧,信不信老子一個電話喊來一車麪包人弄死你!”
趙羊懶得跟他廢話,伸手攥住他的手指反方向一掰。
“哎哎哎,臥槽!疼!小逼崽子你不講武德,偷襲我這個20歲的小同誌!你你你...放手!斷了!”
精神小夥因為疼痛,身體使勁前伸,胳膊抻地老長,那模樣要多搞笑有多搞笑。
趙羊鬆開手腳下一絆,精神小夥直接摔了個狗吃屎,整個人扒在地上。
剛要爬起來,就感覺自己腦袋被一隻手按在了地上。
耳邊傳來趙羊冰寒的聲音:
“這裡限速50,你他媽跑到多少不用我提醒你吧?”
“撞了人還想跑,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?前麵不遠就是攝像頭你跑得了嗎!”
“給我老老實實趴在這兒等交警過來處理,你要敢起來試試!”
聞言精神小夥渾身打了個哆嗦。
感受著手指上的劇痛和按在自己腦袋上那隻手的力度,他頓時冇了剛纔的囂張氣焰。
憑啥啊,墨鏡男自己乾不過就罷了,這個小白臉怎麼也這麼吊。
雖然他已經鬆開手,但精神小夥還真不敢起來。
墨鏡男在道路後方放置好三角警示牌,趙羊走過去感激道:
“多謝這位兄弟幫忙了,耽誤你時間了。”
墨鏡男擺擺手毫不在意。
“嗨,小意思!我最恨這種在大馬路上瞎基霸開車的玩意兒了,更彆說這小子還想肇事逃逸,我在這等交警過來幫你作證!”
“那真是太感謝了。”趙羊再次表示感謝,然後他看了看停在前麵的神車,“老哥車上冇拉什麼貴重物品吧,我看你剛纔急刹...”
“沃德盤古!”
墨鏡男原本平靜的臉色突然大變,他怪叫一聲跑向車後。
趙羊一愣連忙跟上去。
墨鏡男快速把六零神車後蓋掀上去看向裡麵。
隻見裡麵原本整齊碼放的箱子現在東倒西歪,有幾個箱子的紙殼已經被什麼液體浸透。
墨鏡男“噗通”一聲跪在地上仰天怒吼——“不!”
這動作嚇了趙羊一跳,他連忙朝那箱子上麵的字看過去——
“黔州貓太酒”
哦豁。
雖然不喝酒,但是趙羊也知道這個酒挺貴的。
而且看墨鏡男的樣子,這幾箱酒應該都是好貨。
他連忙上前安慰:
“老哥你彆難過,那個...這多少錢我可以賠給你。”
墨鏡男哭聲一頓,然後哭得更慘了。
“不是賠不賠錢的問題,這點錢我無所謂,關鍵這是我好不容易搶到的,還限購...”
說完隻見墨鏡男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扒著車屁股爬了起來。
他小心翼翼地劃開紙箱,然後捧起裡麵破碎的酒瓶殘片。
上麵的凹陷處還殘留著少許酒液,一股濃鬱的酒香擴散開來。
正當趙羊不知他要乾什麼的時候,就看到墨鏡男把玻璃殘片湊到嘴邊。
“吸溜...”
殘存的酒液被墨鏡男吸入嘴裡。
入口之後墨鏡男一臉舒服地微微眯眼。
然後他又從紙箱裡往外掏那些上麵殘留酒液的玻璃殘片。
趙羊被他的操作驚了個大呆。
哥,你這麼嗜酒如命的嗎?
這是在馬路上啊,待會你咋開車啊!
墨鏡男這邊狂掏的時候,交警也終於趕到現場。
好嘛,現場這幾個人...
一個五體投地趴著一動不動,一個抱著胳膊坐在馬路中間,旁邊還蹲著一個抹眼淚的女子。
這邊一個看起來不像好人的墨鏡壯漢在馬路上...特麼的喝酒!
旁邊還站著一個眼珠子瞪得溜圓的白淨帥哥。
這是什麼造型,非常六加七啊?
這種情況就是放在炸裂屆那也是相當炸裂!
交警瞭解過現場情況,因為人證都在加上又調取了監控,那麼這次事故的責任就很明顯了。
因為超速加肇事逃逸,精神小夥直接就是罰款2000加十五日拘留。
交警臨走之前看見墨鏡男還在掏酒喝,連忙哭笑不得地叮囑道:
“趕緊叫個代駕把車子挪了,喝了酒不許上路啊!”
儘管墨鏡男一再推辭,不過趙羊還是按照原價賠了錢。
劉小軍其實也冇什麼大礙,就是胳膊被蹭了一下有點紅腫。
全屬性加1的效果對他的身體素質還是有不小的提升。
不過被他救下的那個女子執意要扶著他走。
這時候趙羊纔看清楚那女子的臉。
這姑娘年紀不大,白白淨淨的,雖然臉上全是淚痕但還是遮掩不住她的清秀。
隻不過她的模樣看起來有點憔悴。
“這位小姐,你說你過馬路怎麼心不在焉的,萬一被車撞到怎麼辦?”
聽到自己救命恩人的話,那姑娘感激之餘又是一臉心酸。
“我就是...心裡難受,有點失神。對不起,害你受傷了,對不起。”
說著眼淚又是流了下來。
劉小軍為人厚道,見不得這場麵。
“不是,你彆哭啊!額...這樣,你先扶我在路邊坐一下。”
三人在馬路牙子上排排坐。
“那個...你要是願意的話咱們就聊會,如果有什麼能幫上忙的我一定幫。”
那姑娘低著頭也不說話,過了好一陣之後她才慢慢開口。
這姑娘名叫夏禾,原本工作生活也很舒心。
但是前陣子母親查出癌症晚期。
這一下子打亂了這個家庭的平靜。
夏禾是單親家庭,一切的擔子都需要她自己來承擔。
儘管她拿出了所有積蓄去治療母親但還是不夠。
知道這件事的上司想要以此要挾夏禾陪她睡覺。
思慮再三之後,她最終還是無奈的答應了。
她也不願意做出賣身體這種肮臟之事,可是她又能怎麼樣呢。
一方麵是自己的身體,另一方麵是急需治療的母親,她又能有什麼選擇?
她剛纔就是要去上司那裡達成...交易。
冇錯,交易。
聽完夏禾的講述,趙羊兩人都陷入了沉默。
可憐嗎?
可憐。
但世上之事不就是這樣,不如意者十之**。
麻繩專挑細處斷。
夏禾選擇屈服命運有錯嗎?
也冇有。
那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。
除了自己的身體,這個年輕的女孩子還有什麼能夠拿出來交換的呢?
趙羊感覺到了劉小軍投向自己的目光。
他知道自己這個兄弟心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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