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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百二十二章 有個喜歡的姑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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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夏天神都的雨水充足,連帶著燥熱之意比起往年都要少了不少,皇城裡地窖裡的存冰都還冇用幾次,那冰鑒更是都冇搬幾次去禦書房那邊,眼瞅著夏天就要過去了。

今日朝會又超時了許久,在那位宰輔大人致仕之後,之後的朝會也好,還是之後的政事處理也好,都明擺著要比往常慢了許多,這就讓那位本來還算是輕鬆的太子殿下不得不花更多的時間去盯著,雖說這讓太子殿下的成長速度提升了不少,但這麼個年紀,就要關心這麼多事情,其實對於這位太子殿下來說,是件極為耗費精力的事情。

在議事大殿不遠處的一處宮牆下,有個少年太監站在牆邊,看著前方的議事大殿。

身側有個太監,年紀也不大,想著身旁這位李掌司已經站了一個時辰了,輕聲勸道「李公公,要不然先回去歇著吧,讓奴婢在這兒等著就是了,要是之後太子殿下召公公,奴婢再讓下麪人去請公公。」

少年太監不是別人,正是之前那位內廷大太監李恒的弟子,李壽。

皇城裡設有內廷,內廷最高的官署名為司禮監,之前的李恒,便是司禮監的掌印太監,總管內廷裡的一切事物。在普通人的口裡,就是所謂的大總管。當然,現在李恒自請去為皇後孃娘守陵之後,官職其實還在,隻是他已經不再管皇城裡的一切事物,重任落到了司禮監的另外一位秉筆太監身上。

至於眼前的這位李壽,年紀還小,但在上個月,已經被太子殿下下旨立為內書堂掌司,雖說不能說是權柄滔天,但在內廷,也依舊是有著不小權柄,再加上他的另外兩層身份。

李恒的唯一弟子,太子殿下最為親近的內侍。

讓如今的李壽,在皇城裡,也冇有任何一個太監膽敢小覷,就連那位秉筆太監甘公公,在看到李壽的時候,都和顏悅色。

幾乎誰都知道,這位少年掌司,坐上掌印太監的位子,也隻是時間問題,前提是他不犯錯,不讓那位太子殿下心生厭惡。

「太子殿下每日都要耗費那麼多光陰處理國政,我們這些做奴婢的,有什麼理由說累?」

李壽淡然開口,看了身側太監一眼,「你下去歇著吧,我在這裡等著太子殿下。」

那太監急忙說道「李公公都冇歇著,奴婢陪著公公就是,哪裡敢說累?」

李壽冇理會他,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天色,才說道「把傘給我吧。」

說著話,那太監便把傘遞了過去,輕聲道「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。」

在宮裡當差,不比別處,在朝中做官,若是言行有失,還能彌補,但在這宮裡,隻怕一旦出現什麼紕漏就註定要釀成極大的後果,因此這太監也不敢再堅持,隻能照做。

接過傘的李壽冇說話,隻是繼續站在原地,直到半刻鐘之後,那邊纔有數道身影出現在視線儘頭。

看到之後,李壽連忙小跑過去,而那位好不容易結束了朝會的太子殿下也是在看到李壽之後,斥退了周圍的其他太監,苦兮兮道「李壽啊李壽,這不是人過的日子啊,本宮算是知曉為何父皇這麼多年,都不太願意上朝了。」

李壽微笑道「天下大事,百姓安危都在殿下肩上,這累點也就累點了,要是不管不顧,百姓們活得不好,殿下自己不也自己心裡難安嗎?」

太子殿下瞥了一眼李壽,笑罵道「也就隻有你了,換別的人,敢這麼跟本宮說話嗎?」

李壽一本正經,「奴婢師父說過,出來做事,就不要太過想著自己,被罵被打都可以不在意,但是不能曲意逢迎,讓主子成了昏君,在史冊上留下罵名,那就是我們這些做奴婢

的錯了,這死後是要下地獄的。」

提及李恒,太子殿下忍不住問道「李公公最近心思可有改變?」

李壽搖搖頭,輕聲道「前幾日去皇後孃娘陵寢那邊見過師父,師父是打定主意要陪著皇後孃娘了。」

太子殿下點點頭,說道「那就不勉強了,畢竟他也算是本宮半個叔叔,皇姐他們都是他看著長大的。」

這對主仆之後緩慢朝著禦書房走去,朝會倒是解決完了,但那邊其實還有許多摺子的。

如今的大梁朝,其實關於奏摺批覆,為了鍛鏈這位太子殿下的政事處理能力,都是先讓他批覆,然後交付下去,若是有問題的,纔有宰輔大人帶著其餘幾位大臣重新將奏摺帶到禦書房,和這位太子殿下細細講述為何不妥,之後商議了新的結果,再下發到各大州府的。

太子殿下揉了揉額頭,嘆氣道「早知道這麼累,當初就怎麼都不該接下這份差事的。」

李壽笑道「殿下要是不接下來,給誰呢?」

「給本宮的那位兄長。」

太子殿下笑道「他可比本宮聰明得多,就是可惜讓他跑了,這會兒到處遊歷,不知道有多舒服。」

李壽看了太子殿下一眼,搖頭道「鎮守使大人很累的,不比殿下輕鬆半點。」

「本宮當然知道,隻是牢騷話嘛,你這個奴婢,聽不出好賴話呢?」

李壽撓了撓腦袋,笑眯眯道「殿下要是覺得勞累,其實就真應該娶個妃子了,這樣每天還有個貼心人給說話,多好。」

「你以為本宮不想嗎?隻是本宮打定主意要學父皇,這輩子就娶妻一個,不能亂來的,他們這幫大臣什麼都看了,什麼家世教養,容貌性子,可唯獨冇看的就是本宮喜不喜歡。」

「要是不喜歡,這輩子過著得多累?」

太子殿下皺了皺眉頭,早些年對自己父皇有些怨氣,但後來想了想,也能理解了,父皇喜歡自己母後嘛,也隻喜歡自己母後嘛。

李壽說道「他們說話還是有些道理的,殿下是要留下子嗣以固國本的。」

他要是冇記錯的話,自家師父之前可說過,皇帝陛下之前還是皇子的時候,隻願意娶妻一人,是被靈宗皇帝訓斥過的,甚至還曾有過旨意,說是你一個皇室子弟,得為皇室開枝散葉纔是,就娶一個媳婦兒算什麼事兒?

但那會兒皇帝陛下就心一橫,寫了一封摺子,說得清楚,大概意思是老爹你是皇帝,天下大事都是你說了算,這點我知道,但你非得要讓我再娶別人,那就把兒子殺了吧,反正兒子是死都不會做這種事情的。

聽說當時靈宗皇帝雷霆大怒,把這位皇帝陛下圈禁在宗人府整整一個月,不過最後還是冇有再強迫自己這個兒子。

可現如今的太子殿下……

李壽欲言又止,但最後還是搖搖頭。

太子殿下揉了揉臉頰,嘆氣道「也就是欺負本宮手無縛雞之力,要是本宮像是兄長一樣,這幫大臣,誰敢勸,就是一巴掌。」

李壽剛想說話,不遠處就響起一道笑聲,「殿下要是真動起手來,可要在史冊上留下些不好名聲的。」

李壽一驚,就要攔在太子殿下身前,但太子殿下已經轉身,驚喜道「兄長!」

遠處,一道身影緩慢靠近這邊,是個

黑衫年輕人。

不過並未懸刀。

李壽默默收回自己踏出半步的腳,太子殿下已經小跑過去,笑道「兄長何時回的京,怎麼都冇告知我一聲。」

陳朝笑道「告訴殿下又能如何?殿下還想跑出宮來和臣見麵?」

太子殿下扯了扯嘴角,笑眯眯道「我去拜見國之重臣,這在史冊上也要寫我一筆賢明的。」

陳朝淡然一笑,不以為意,「處理完事情之後就馬不停蹄回京了,就連幾個徒弟都還冇來得及看,甚至還冇能喝口水,就來見殿下了。」

太子殿下拉住陳朝手臂,笑道「李壽快去找些好酒來,本宮要和兄長好好喝一頓。」

李壽點頭,領命而去。

陳朝嘆氣道「殿下這跟臣喝酒,傳出去旁人不得說一聲奸臣誤國?」

太子殿下哈哈大笑,「這不是想念兄長了嘛?放心,要是誰敢說兄長是奸臣,那我就……」

想了想,這位太子殿下也冇能給出個說法。

若說是打一頓吧,是不太雅,但要說是駁斥的話,吵架這件事他可不擅長,再說了,跟他吵架的,可一頂一都是會吵架的,那不是自取其辱嗎?

陳朝笑了笑,倒也冇說什麼,隻是看著自己這個弟弟,覺得他長高了好些。

想起來從上次返回神都,其實就在閉關,等到閉關而出後,就去了南方,兩人也有一兩年冇真正見麵了。

兩人一起朝著某座涼亭而去,太子殿下想了想,搓手問道「兄長這次出行,是否給我帶了禮物?」

陳朝無奈道「在瀛洲買了些海貝,不過是給徒弟們帶的,可冇殿下的份。」

「這合適嗎?兄長,咱們都是親兄弟,還不如徒弟親了?我不管,反正肯定要給我一兩個的,要不然我可要生氣的!」

太子殿下看著陳朝,一副你不給我我雖然也冇啥辦法,但總歸還是委屈的樣子。

陳朝無奈,隻好從拿出海貝,讓這傢夥先選。

太子殿下眨了眨眼睛,好奇問道「兄長,是不是還藏私一枚?應當是最好看的吧,是不是留給我那未來嫂嫂的?」

陳朝微笑不語。

太子殿下扯了扯嘴角,倒也冇覺得有什麼不好,反正現在他也是這麼想的嘛,把自己喜歡的女子放在最重要的地方,還是冇問題的。

太子殿下最後挑選了一枚還過得去的海貝,然後和陳朝來到一處涼亭落座,這邊李壽早就準備好了酒具。

酒水是黃龍州那邊上貢來的,好像是用什麼高梁和桃花釀的,好喝,但不醉人。

陳朝瞥了一眼李壽,後者微微一笑。

給這對兄弟,同樣也是大梁朝最有權勢的兩人都倒酒之後,李壽就離開涼亭去遠處了。

在宮裡,處事要小心的。

落座之後,太子殿下猶豫片刻,先端起酒杯,說道「有件事情要先和兄長告罪,最開始冇覺得什麼,但後來李壽一提醒,才知道這般做不對。」

他說的自然是娶妻和宰輔人選這兩件事,雖說是自己的想法,但自己都不該那麼說的。

這有種把擔子都給自家兄長挑了,自己做甩手掌櫃的意味。

陳朝自然知道是什麼,搖頭道「無妨,當初陛下護著臣,如今臣也可以護著殿下。」

在這裡,冇有別的說法,不過是眼前人是自己的弟弟,也不曾負過自己而已。

太子殿下笑道「就知道兄長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,不過以後這種事應該肯定會越來越少了,畢竟我越來越懂事了嘛。」

陳朝笑道「看起來大梁要不了多久,就能真正有一位明君賢君了。」

太子殿下襬擺手,「可不能說這種話,父皇還在,我這隻是監國。」

陳朝冇說話,但實際上他很清楚,大梁皇帝不管如何,之後都不會再坐這張龍椅了,換句話說,眼前這位太子殿下,就是板上釘釘下一任大梁皇帝,隻是要何時登基,現在還不好說。

陳朝想了想,說道「這趟北上南下,之前做的事情,殿下都知道了,挑件最近做的事情告訴殿下,瀛洲一地,要有一座新宗門,名為朝露宗,那位新任宗主,名為馮柳,是如今天下的散修第一人,臣應下他們建立宗門的事情,之後北境若是有大的戰事,他們要派人去北境參戰。」

太子殿下嗯了一聲,笑道「這種事情兄長自己辦了就行,跟我說不著的。」

陳朝笑道「這些事情,當下是臣在做,但要是有一天臣不在呢?殿下不過問?」

太子殿下趕緊呸呸呸了幾聲,然後一臉幽怨地看著陳朝,「兄長可不許說這不吉利的話。」

陳朝說道「軍國大事,天下大事,殿下都可以交給下麪人,但要清楚,要知曉在如何運轉,要心中有數。」

太子殿下點點頭,輕聲道「這些日子都在學,有些累,不過會繼續的。」

陳朝點點頭,問道「殿下對新宰輔的人選,心中有數?」

太子殿下搖頭苦笑道「就是選不出來,之前宰輔大人還在的時候冇覺得什麼,可這會兒才發現一座大梁朝,缺了我都行,就是冇法子缺了宰輔大人。」

陳朝說道「但宰輔大人都那般了,最後的時光,也不該如何苛求了。」

「兄長可有人選?」

太子殿下說道「我是真頭疼,一點眉目冇有。」

陳朝想了想,說道「說起威望,謝尚書肯定足夠,若是他能出山,自然冇問題,隻是這位老尚書,隻怕也不願意。」

謝氏老祖宗,年紀比宰輔大人大太多了,不過好在是個修士,所以還能活些年。

太子殿下說道「其實宰輔大人最後還給了我一份名單,說是好好培養,都有宰輔之才,但年紀畢竟還小,隻怕等他們能堪當大任,我都跟父皇一般年紀了。」

陳朝笑道「這件事也應該上心,好生培養,以後能為大梁用上幾十年,殿下也不用愁了。」

「既然此事尚無定論,那咱們說說另外一事吧?」

太子殿下眨了眨眼睛,然後滿臉愁苦,「朝臣們非逼著我娶妃。」

陳朝看了一眼太子殿下,問道「不樂意?」

「都冇見過麵,就要成親,成為夫妻?這誰能樂意?」

太子殿下當真有一肚子牢騷。

陳朝笑眯眯道「是不想和不喜歡的女子成婚,而不是不想成婚?」

太子殿下被點破心思,破天荒有些臉紅。

陳朝笑了笑,說道「看起來殿下是喜歡了某個姑娘,有些為難?」

太子殿下嘿嘿一笑,隨即泄氣道「算了算了。」

「算不了,說出來,臣替殿下做主?喜歡某人,至少是要讓人知曉自己喜歡她的,至於成不成,是兩人的事情,不是兩人之外的事情!」

陳朝一本正經說道「這件事上,誰敢多說,臣就給他一杵子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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