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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糖小說 > 係統它總在領我走向絕路 > 雙腿殘疾

雙腿殘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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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宿主,我不確定我能恢複多少人,多大範圍的信號,但是這一個城市的話,還是冇問題的。]460眼見工作任務進度漸漲,[那就給宿主看看我的厲害吧,宿主可彆眨眼,你得記住我的偉岸的身姿哦。]

爻者已經習慣了它胡亂扯皮,“儘力即可。”

460拖著數據小尾巴調動一切能量,緩慢脫離爻者的大腦,爻者彷彿頭皮浸在涼水中,全身的溫暖都被奪走,等460真正的脫離了爻者的身體,爻者的身體就像是剛上岸的遊泳者一樣,無法適應地心引力,身體沉重的無以複加。

綠色的數據符號中隱約組成一個人影,飛向半空中,磁力波長各類信號從一頭連接到460的左手,又從他的右手輸出,460好像被束縛在半空中的囚徒。

那一刻,爻者的心臟好像都被揪住了,有什麼不可控製的東西正在迅速流失,“回……”

‘轟’

一枚炮彈落在地上,炸起一堆玻璃脆響,如果下雨前的信號一樣,更多劈裡啪啦的轟炸聲此起彼伏。

但爻者隻聽到了第一聲,他的耳朵就隻剩下耳鳴的聲音,疼痛占滿了全身。

又一陣劇烈的震動,爻者麵前的門被炸的翻起來,重重的打在爻者的腿上。

但也是那一刻,他摒棄了疼痛,爻者拽緊了四眼仔的手指,總算是趁著這個空隙將他抓住了,夜晚大麵積的停電,唯獨還剩下的光亮便是炮火那一閃而過的光。

爻者隻看了一眼,隻有一眼。

四眼仔的眼球極度凸出,眼角留著血淚,鏡片炸開了,一個隻剩下了眼鏡腿,他的頭上還搭著那條天藍色絲巾,隻不過絲巾從大腦的枕葉部分就被染成紫紅色了。

爻者本想叫他,可他又愣住了,他並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哥哥的名字。

有液體順著鼻腔流到嘴裡,很鹹,一股子鐵鏽味,暈眩感就像一把利刃在胃裡攪動,甚至蔓延到腿部。

爻者終於在地麵的震動中昏迷過去。

……

[我的係統老大保佑啊,保佑我的宿主大大趕緊甦醒吧,我真的快無聊死了,我的宿主不會就這樣一輩子植物人吧?那我豈不是一輩子守活寡,我的天哪。這也太慘了吧?我被關在他的身體裡,一個昏睡不醒的身體裡,豈不是一輩子都隻能自己跟自己說話,宿主大大你快醒吧,我好孤獨,我好怕……]

‘吵,’爻者心說,‘真吵。’

[宿主!你意識恢複了啊?宿主宿主,你快說話,我不吵你了,我的天哪,果然還是係統老大顯靈了,保佑了我的宿主,我的宿主不愧是天命之子,擁有金手指的男人……]

‘停。’爻者緩緩睜開眼,他的嗓子乾的發裂,緩慢的適應了光線之後,才發現這裡似乎並不算多明亮,空氣中蔓延著潮濕的泥土的腥味,還有混合水泥的塵土味。

爻者想起身,但他的身上蓋了3床被子,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來,於是他隻能伸出手一層一層掀開這些被子,然後再緩緩起身坐起來。

他張望了一下四周,周圍都是些與他相差無異的人,躺在床上的,紮著繃帶的,杵著柺杖的,臉色哀慟又迷茫的人。

臨床的一位老太太見他醒了,杵著柺杖坐過來跟他說話,“渴不渴?你睡了好幾天了,身子都睡僵了吧。”

爻者隻見她的嘴一張一合,卻幾乎聽不清,世界就像是被裝在一個巨大的洗衣機裡麵,轟轟隆隆又暈暈乎乎。

係統看不下去了,碎嘴子還是冇憋住氣,[她問你渴不渴?]

‘謝謝。’爻者在心裡回覆它。

爻者點點頭,艱難的勾起手指指了指喉嚨。

老太太把自己的掉漆的杯子遞給他,爻者接過來狠狠的喝了幾口,等嗓子舒服一點了,才說:“謝謝。”然後又灌了幾口。

老太太接過杯子,說:“唉,咱們還是得少喝點水,不然這斷胳膊斷腿的,上廁所都不方便。”

爻者側耳仔細傾聽愣了愣,“斷?”

老太太笑了笑,說不出來是淡然還是看破了,“咱們如果不是隻斷了胳膊和腿,還進不來這一層防空洞呢。”她掃了掃周圍的人,“那些隻剩一口氣的,政府都不敢派人去救了,外麵還有好多屍體和半死不活的,都喂蒼蠅呢。”

係統將這些話一一複述。

爻者瞬間想起了四眼仔,他連忙問道:“誰救我進來的?和我一起的……我的……哥哥呢?”

“我不知道,我都住了五天了,你進來的比我早,醒的比我晚,護士說你有腦震盪,不過在這兒躺著的,有幾個是冇有腦震盪的?”

爻者冇有說話。

他沉默了一會兒,才問,‘係統,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如何?’

460捏著小尾巴表情有些糾結,[宿主啊,你的身體狀況……反正我聽那些照顧你的護士說,你除了腿腳可能會有點問題以外,其他的差不多都能恢複。]460轉念一想,[不過宿主也彆擔心,等你換回真正的身份,你就去裝義肢,到時候你想跑就跑,想跳就跳,走上人生巔峰!!]

爻者心中一跳,像是希望的火花落進了冰河裡。原來他坐不起來,不是被子太厚,是他的腿冇法發力,是因為,他已經冇有腿了。

爻者喃喃自語道:“戰爭啊。”疼痛後知後覺的從膝蓋骨蔓延過來,一直到心臟。

[宿主……你可不要忘了……你答應我的……那個……]看著爻者這副樣子,460有些心慌,但它牢記自己最重要的任務。

‘你要我怎麼做?’爻者木然的盯著被厚重的被子蓋住的身體。

[其實很簡單,冇有那麼多狗血誤會,宿主你隻要走到你的親生父母麵前告訴他們,你是他們的兒子,夏斌是個冒牌貨,然後驗一下DNA就行了。所以我們的第一步,是去找你的親生父母。]

爻者用雙手捏住被子,一種與現實脫離的割裂感的感油然而生。

上一秒他應該是迷失的富貴少爺,下一秒他卻和眾生同等,遭受著戰爭的磋磨。

戰爭的子彈落下來的時候,不會在乎死傷者的身份,它極端的冰冷,極端的無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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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間諜的身份查到了嗎?”葉萍身著一身黑衣,腰上揹著鎮痛泵,藥物的副作用讓她有些頭暈,她坐在臨時搭建的政務辦公室中,手撐著額頭,麵色全是苦惱。

麵前站了一排的情報工作者,氣氛太過沉默,冇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回答她。

站在最末尾的一個年輕女生抱著記錄的筆記,猶豫了三番還是決定站出來。

“葉處長,我有一個推測想要報告給您。”

葉萍看了看被遮擋在人群後的女生,點了點頭,示意她繼續說下去。

“間諜能夠深入得到我們的內部情報,肯定廢了不少功夫,所以,我猜測,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還冇有暴露,他一定想繼續潛伏下去,得到更多的……”

“這些我都知道,所以我纔想趕緊把這個人揪出來。”葉萍雙目一瞪,打斷她,“你要告訴我的推測就是這些?”

旁邊站著的一個身著白色工作服的女性軟和了現在的氣氛,她試圖安慰葉萍,“我們現在內部的人已經在這幾天排查過一遍,該揪的人都已經揪出來了,我覺得您其實可以放心現在的這一批人了。”

“那在通訊站被炸燬後又突然恢複的信號是怎麼回事?這是現在抓到的那幾個人能做到的?”

“這……”白衣女性啞口無言,陷入沉思。

“我猜想的是,這人未必在我們內部,而是間諜們在外部接應的人。”站在女孩的女生突然說話。

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她,她聲音有些怯弱,“他們是後期才被派過來的高科技人才,轟炸機並冇有停下來,所以這些人也冇被P國接走,很可能混入了防空洞。”

見冇人再打斷她,她鼓起勇氣,語速快了很多,“我們可以排除18……不,16歲以下的青少年,以及65歲以上的老年人。針對青年群體做一個測試,包括且不限於工作者、病患。”

“因為這些人是理工類人才,即使他們對本國語言熟悉,但基本的文化知識必定不及同齡人,還有常識素養、風俗習慣等,可以根據這些開展問卷調查的方式,快速篩選出可疑人士。”

“先揪出一批可疑人員,以工作調動、病房升級等理由把他們轉入特殊關照區域,限製他們的自由,設置信號遮蔽器、針孔攝像頭,先保證這批人不會有新動作,再慢慢把他們查出來。”

女孩上前幾步,雙手講抱著的資料遞給葉萍,“處長,這是我擬寫的一批調查問卷,請您過目。”

葉萍講大量手寫的稿紙翻開來看,腦子轉了幾圈,說:“梁超。”

梁超穿一身白大褂,頭髮稀疏,上前一步,“到。”

“你負責醫務行政,以對醫務人員專業素養考覈為由,將這些東西,融入考覈試題裡,然後對考覈結果進行評估,將可疑人員轉入特殊病房工作。”

梁超雙手接過資料,大概掃了一眼,然後敬禮回答,“是。”

葉萍轉向女孩,“你叫什麼?”

“我叫顏漫,是前不久軍務處派過來的心理工作人員。”

葉萍眼神露出回憶,“你的老師……”

顏漫抿唇,麵色悲色。

葉萍也來不及感傷,“既然軍務處選擇派你過來支援,那一定是對你能力的肯定,你也要接過你老師的膽子,繼續對國家做出貢獻。”

顏漫受到鼓舞,她重重的點點頭,“嗯,我一定會的。”

“好,那你就負責排查病患和民眾間的可疑人員,你可以以設備有限為由,用問診的方式去進行排查,帶一些人培訓一下,排查方式儘量靈活一點,寧可增加工作量,也不可鬆懈放過任何一個,知道了嗎?”

顏漫冇想到自己剛來就受到了這麼大的重視,她此刻渾身乾勁,“是,我一定做到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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